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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长故事

绿色之道,林海之星
——记全国绿化奖章获得者岑道星

发布日期:2019-12-27

他生于林区长于林区,与绿色有着不解之缘。在绿色的发展道路上,他不仅把全部的青春奉献给了绿色事业,还把爱人和家带上了大山,在群山之巅深情守护三十余载。他犹如林海之上光芒闪耀的星星,为大山渲染生命之色,为江河守护生命之源。他,就是被全国绿化委员会授予“全国绿化奖章”的获得者——岑道星。

毅然断舍为师梦,孙承袓业续林缘

“过仇”壮寨,一个仅有稀稀拉拉几户人家的小山村,伫立在雅长林区一个叫“过仇”的山腰上。大山脚下,珠江上游流域之一的南盘江、红水河相接延绵数十公里绕山而过。岑道星从小就生长在这个小山村里。

1989年,19岁的岑道星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,因为读书晚他才初中毕业不久。那时候,正是改革开放兴起的初期,同村的很多同龄人憧憬外面的世界远赴广东打工谋出路。岑道星也想和他们一样外出闯荡,但他的内心更期望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,这是他最初的梦想。因农村师资力量极其匮乏,根据当时的条件和环境,作为小山村唯一初中毕业的他在村子里代课任教很有希望如愿。正当他还在考虑向现实妥协还是追求梦想的时候,从小照看他长大的叔公——一名守护大山大半辈子因为年迈离岗的瞭望员帮他分析,“外出打工需要技术,没有技术经验找工作难;当老师虽有希望,但初中毕业生想转正也难。”父亲也规劝说,“你从小在山里长大,熟悉山林的情况,不如就接叔公的‘班’做一名瞭望员。”懂事的岑道星明白,父亲其实是希望疼爱的大儿常伴左右,也希望儿子能够继承叔公这份难舍的林缘。

两位长辈的话让岑道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。他想,为人子当尽孝常伴膝下,也许叔公、父亲看得更加长远,比起外出打工和代课老师的缥缈,还不如就当个瞭望员来得实在。于是,他毅然舍弃梦想,通过应聘接过了叔公看护山林的接力棒,加入到林业建设的大军中,正式成为了一名瞭望员。他对叔公说:“叔公您放心,我不怕苦,也吃得苦,山里的生活我能适应,也能把这份工作做好。”

虽然瞭望员的工作与岑道星教书育人的初心渐行渐远,但是他坚信,用自己树人的激情来树木,同样也可以绿染山林桃李满天下。

一朝选择心坚守,孤影炊烟伴青春

“过仇”山海拔1063米,是方圆数十万亩林地的最高峰。瞭望台孤零零地矗立在大山之巅,这是岑道星工作和生活交融在一起的地方。台站狭小的空间里,一套简单的生活用具,一副望远镜,一本记录本,就是岑道星的全部家当。1989-1999年初,他一个人在水、电、路、通讯“四不通”的瞭望台工作了十一个年头。

台站离“过仇”寨好几公里,徒步往返一次需要数小时。那时森林茂密山路崎岖,还经常有毒蛇和野猪出没,日常的生活补给通常都是家人送到台站,偶尔逢阴雨天确保森林安全他才亲自下山操办。有好几次,由于家人估计不足而他又忙于工作不能下山,岑道星只能煮了老南瓜充饥。岑道星清楚的记得,1991年的一个秋日,父亲到台站看望他,在他送父亲回去的路上,突然被一只受伤的野猪攻击,幸亏父子联手才得以脱险,但两个人都遍体鳞伤,父亲因此拄拐行走一个多月。

在台站,日常都是用枯枝落叶烧火煮食,而夜晚照明用的是煤油灯。山上最难解决的就是生活用水问题。岑道星每隔几天要到山下几公里的地方取水,容积25升的塑料壶装满一壶够用几天。每次把水背到山上,身上衣服能拧出水来。十几年来,岑道星自己也数不清究竟是背了多少壶水,只记得换了不少于十个盛水的容器。

山上生活的艰辛不言自知,简单重复的工作让人烦躁,但最难的是孤苦最烦的是寂寞,只有孤影炊烟伴青春。每一天,他看得最多的是一望无际的山林,听得最响的是山风的啸叫,最亲热的就是锅碗瓢盆……独处群山之巅,所有的劳累都没有心灵的寂寞来得痛苦和煎熬。岑道星一直心心念念的是山下的亲人,尤其是一对宝贝女儿。因为自己没有办法照顾女儿,日常都是依靠亲人、邻居给予关照,他给两个女儿分别取了名字叫“依”、“靠”,以此感念亲恩。他至今觉得遗憾,在山上工作这么多年,他错过了女儿成长最好的陪伴时间。

但是,岑道星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。从19岁到29岁,他以实际行动把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了绿色的大山。

台站为家耕绿色,夫妻结伴树丰碑

一路走来,岑道星的执着与艰辛,爱人王氏香看在眼里、放在心上,她只能默默地用行动支持他。在岑道星上山的时间里,王氏香独自一人支撑着家庭,拉扯着孩子,还照顾年迈的公婆。但她从无怨言,因为她理解丈夫的选择,读懂丈夫的工作。

1999年,林场为了减轻瞭望员的工作负担,规定每个瞭望台上必须有两个人一起值守。那时恰逢两个女儿在外就读,爱人照顾孩子的重任暂时卸下了,她果断做出了一个决定——通过招聘加入了看护山林的行列,成为了林场唯一在台站工作的女性职工。这一年,岑道星两口子把家安在了大山上。

山上的家成了岑道星和爱人相濡以沫携手生活工作的地方,而山下的家则像是他们外出走亲访友落脚的旅店。每天简单而清淡的一日三餐,都将小两口一天的疲倦淡化而去。闲暇时光,夫妻俩坐在山顶上眺望远方,唠唠家常回忆往事,平淡而温馨。偶尔拌嘴的话语都随风而去,化作夫妻日常的甜蜜。夫妻俩把家安在台站上,一起履行两人护林的承诺,坚守绿色的约定。结伴同行的伉俪,相互鼓劲,携手前行。

瞭望员的工作虽然简单,却也不总是风平浪静。

1991年正月初五,正当人们还沉浸在春节的喜悦中,由于一位山农的失误,瞭望台附近的山坡遭遇了一场大火。猛烈的火势把瞭望台团团围住,岑道星被困在了山上。关键时刻,岑道星凭着多年的工作经验,准确判断火线走向,用以火攻火的办法,成功逃离了火海。

2002年6月的一个晚上,电闪雷鸣,一声巨响后,瞭望台的屋顶被劈开了一个窟窿,电视机瞬间被烧焦,岑道星和爱人意识到瞭望台遭受了雷击,赶忙退到房间的一个角落,所幸都没有受伤。

2002年12月20日,大雪封锁了瞭望台通往山下的唯一出路。不巧的是,岑道星病倒了。因为停电对讲机没有信号无法与外界联系,妻子心急如焚。直到第9天与山下取得联系,总场赶紧派出医务人员赴瞭望台给岑道星治疗。

迅猛燃烧的大火,突如其来的雷击,危及生命的病痛,清贫如水的生活,始终没能让岑道星退缩。他说,大山就是他的家,绿色就是他的事业。他还说,从叔公手里接过这份工作的那时起,他就属于大山。

三十多年来,岑道星用实际行动践行了自己的初心使命。在从事瞭望护林的日子里,辖区方圆数十万亩林地大大小小的火警、火灾多达数百起,他总能准确、及时地报告火情,从未出现迟报、漏报、误报等情形,为林场有效处置火情、保护森林资源赢得了时间,也为林场挽回了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……

因为热爱,所以坚守;因为责任,所以执着;因为向往,所以奉献。岑道星把青春献给了林业,把时光献给了梦想,还把爱人带上山林,把家安在这片土地上,夫妻携手守护这片山林。他用三十余年的行动,重复着最简单的工作,用这种独特的方式浇灌绿色,树立丰碑。他就像林海中的一颗星星,闪烁着耀眼的光芒,而他那些平淡的山上故事,还未完待续,他的瞭望之路,还在继续……

(文:易仕斌 农舒涵)